『壹』 明史宋濂列傳翻譯
宋濂,字景濂,其先金華之潛溪人,至濂乃遷浦江。幼英敏強記,就學於聞人夢吉,通《五經》,復往從吳萊學。已,游柳貫、黃溍之門,兩人皆亟遜濂,自謂弗如。元至正中,薦授翰林編修,以親老辭不行,入龍門山著書。
逾十餘年,太祖取婺州,召見濂。時已改寧越府,命知府王顯宗開郡學,因以濂及葉儀為《五經》師。明年三月,以李善長薦,與劉基、章、溢、葉琛並征至應天,除江南儒學提舉,命授太子經,尋改起居注。濂長基一歲,皆起東南,負重名。基雄邁有奇氣,而濂自命儒者。基佐軍中謀議,濂亦首用文學受知,恆侍左右,備顧問。嘗召講《春秋左氏傳》,濂進曰:「《春秋》乃孔子褒善貶惡之書,苟能遵行,則賞罰適中,天下可定也。」太祖御端門,口釋黃石公《三略》。濂曰:「《尚書》二《典》、三《謨》,帝王大經大法畢具,願留意講明之。」已,論賞賚,復曰:「得天下以人心為本。人心不固,雖金帛充牣,將焉用之。」太祖悉稱善。乙巳三月,乞歸省。太祖與太子並加勞賜。濂上箋謝,並奉書太子,勉以孝友敬恭、進德修業。太祖覽書大悅,召太子,為語書意,賜札褒答,並令太子致書報焉。尋丁父憂。服除,召還。
洪武二年詔修元史,命充總裁官。是年八月史成,除翰林院學士。明年二月,儒士歐陽佑等采故元元統以後事跡還朝,仍命濂等續修,六越月再成,賜金帛。是月,以失朝參,降編修。四年遷國子司業,坐考祀孔子禮不以時奏,謫安遠知縣,旋召為禮部主事。明年遷贊善大夫。是時,帝留意文治,徵召四方儒士張唯等數十人,擇其年少俊異者,皆擢編修,令入禁中文華堂肄業,命濂為之師。濂傅太子先後十餘年,凡一言動,皆以禮法諷勸,使歸於道,至有關政教及前代興亡事,必拱手曰:「當如是,不當如彼。」皇太子每斂容嘉納,言必稱師父雲。
帝剖符封功臣,召濂議五等封爵。宿大本堂,討論達旦,歷據漢、唐故實,量其中而奏之。甘露屢降,帝問災祥之故。對曰:「受命不於天,於其人,休符不於祥,於其仁。《春秋》書異不書祥,為是故也。」皇從子文正得罪,濂曰:「文正固當死,陛下體親親之誼,置諸遠地則善矣。」車駕祀方丘,患心不寧,濂從容言曰:「養心莫善於寡慾,審能行之,則心清而身泰矣。」帝稱善者良久。嘗問以帝王之學,何書為要。濂舉《大學衍義》。乃命大書揭之殿兩廡壁。頃之御西廡,諸大臣皆在,帝指《衍義》中司馬遷論黃、老事,命濂講析。講畢,因曰:「漢武溺方技謬悠之學,改文、景恭儉之風,民力既敝,然後嚴刑督之。人主誠以禮義治心,則邪說不入,以學校治民,則禍亂不興,刑罰非所先也。」問三代歷數及封疆廣狹,既備陳之,復曰:「三代治天下以仁義,故多歷年所。」又問:「三代以上,所讀何書?」對曰:「上古載籍未立,人不專講誦。君人者兼治教之責,率以躬行,則眾自化。」嘗奉制詠鷹,令七舉足即成,有「自古戒禽荒」之言。帝忻然曰:「卿可謂善陳矣。」濂之隨事納忠,皆此類也。
六年七月遷侍講學士,知制誥,同修國史,兼贊善大夫。命與詹同、樂韶鳳修日歷,又與吳伯宗等修寶訓。九月定散官資階,給濂中順大夫,欲任以政事。辭曰:「臣無他長,待罪禁近足矣。」帝益重之。八年九月,從太子及秦、晉、楚、靖江四王講武中都。帝得輿圖《濠梁古跡》一卷,遣使賜太子,題其外,令濂詢訪,隨處言之。太子以示濂,因歷歷舉陳,隨事進說,甚有規益。
濂性誠謹,官內庭久,未嘗訐人過。所居室,署「溫樹」。客問禁中語,即指示之。嘗與客飲,帝密使人偵視。翼日,問濂昨飲酒否,坐客為誰,饌何物。濂具以實對。笑曰:「誠然,卿不朕欺。」間召問群臣臧否,濂惟舉其善者曰:「善者與臣友,臣知之;其不善者,不能知也。」主事茹太素上書萬余言。帝怒,問廷臣,或指其書曰:「此不敬,此誹謗非法。」問濂,對曰:「彼盡忠於陛下耳。陛下方開言路,惡可深罪。」既而帝覽其書,有足采者。悉召廷臣詰責,因呼濂字曰:「微景濂幾誤罪言者。」於是帝廷譽之曰:「朕聞太上為聖,其次為賢,其次為君子。宋景濂事朕十九年,未嘗有一言之偽,誚一人之短,始終無二,非止君子,抑可謂賢矣。」每燕見,必設坐命茶,每旦必令侍膳,往復咨詢,常夜分乃罷。濂不能飲,帝嘗強之至三觴,行不成步。帝大歡樂。御制《楚辭》一章,命詞臣賦《醉學士詩》。又嘗調甘露於湯,手酌以飲濂曰:「此能愈疾延年,願與卿共之。」又詔太子賜濂良馬,復為制《白馬歌》一章,亦命侍臣和焉。其寵待如此。九年進學士承旨知制誥,兼贊善如故。其明年致仕,賜《御制文集》及綺帛,問濂年幾何,曰:「六十有八。」帝乃曰:「藏此綺三十二年,作百歲衣可也。」濂頓首謝。又明年,來朝。十三年,長孫慎坐胡惟庸黨,帝欲置濂死。皇後太子力救,乃安置茂州。
濂狀貌豐偉,美須髯,視近而明,一黍上能作數字。自少至老,未嘗一日去書卷,於學無所不通。為文醇深演迤,與古作者並。在朝,郊社宗廟山川百神之典,朝會宴享律歷衣冠之制,四裔貢賦賞勞之儀,旁及元勛巨卿碑記刻石之辭,咸以委濂,屢推為開國文臣之首。士大夫造門乞文者,後先相踵。外國貢使亦知其名,數問宋先生起居無恙否。高麗、安南、日本至出兼金購文集。四方學者悉稱為「太史公」,不以姓氏。雖白首侍從,其勛業爵位不逮基,而一代禮樂製作,濂所裁定者居多。
其明年,卒於夔,年七十二。知事葉以從葬之蓮花山下。蜀獻王慕濂名,復移塋華陽城東。弘治九年,四川巡撫馬俊奏:「濂真儒翊運,述作可師,黼黻多功,輔導著績。久死遠戍,幽壤沉淪,乞加恤錄。」下禮部議,復其官,春秋祭葬所。正德中,追謚文憲。
摘自明史
『貳』 宋濂是浦江縣哪裡人士
宋濂後裔祖籍考
宋濂始祖為宋憲,唐時自京兆遷吳興,繼遷婺州烏傷(義烏),而金華,而浦陽。始遷祖慍,明洪武間自浦陽避居蘭溪,家於城南15里橫山鄉聚鳳岩。明名臣宋濂出於是祖。卷一凡例、家規等,錄有明方孝儒撰《潛溪先生祭文》,卷二像贊,余卷載世系、世譜等。該宗譜現藏於上海圖書館。從宋濂後裔故鄉蘭溪宋宅傳來消息,他們將聯合所有的宋濂後裔和有關部門修葺「宋氏家廟」,籌建宋濂紀念館,相信這一部宋濂孫宋慍後裔宗譜《京兆宋氏宗譜》的發現,對此有一定的推動作用。最近出版的《浙江家譜總目》共收五部宋濂後裔的家譜。
『叄』 送東陽馬生序作者簡介
宋濂(1310—1381),明朝開國元勛,字景濂,號潛溪,別號:玄真子、玄真道士、玄真遁叟。謚號文憲。潛溪(今浙江義烏)人,漢族。元末明初文學家。他家境貧寒,但自幼好學,曾受業於元末古文大家吳萊、柳貫、黃溍等。他一生刻苦學習,「自少至老,未嘗一日去書卷,於學無所不通」。元朝末年,元順帝曾召他為翰林院編修,他以奉養父母為由,辭不應召,修道著書。
至正二十年(1360),與劉基、章溢、葉琛同受朱元璋禮聘,尊為「五經」師。洪武初主修《元史》,官至學士承旨、知制誥。後因牽涉胡惟庸案,謫茂州,中途病死。著作有《宋學士文集》、《孝經新說》、《送東陽馬生序》 等。
明初朱元璋稱帝,宋濂就任江南儒學 提舉,為太子(朱標)講經。洪武二年(1369),奉命主修《元史》。累官至翰林院學士承旨、知制誥。洪武十年(1377),以年老辭官還鄉。後因其長孫宋慎牽連胡惟庸黨案,全家流放茂州(現在四川省茂汶羌族自治縣),途中病死於夔州(現在重慶奉節縣)。
宋濂其人
在我國古代文學史上,宋濂與劉基、高啟並稱為明初詩文三大家。他以繼承儒家封建道統為己任,為文主張「宗經」「師古」,取法唐宋,著作甚豐。他的著作以傳記小品和記敘性散文為代表,散文或質朴簡潔,或雍容典雅,各有特色。明朝立國,朝廷禮樂制度多為宋濂所制定,朱元璋稱他為「開國文臣之首」,劉基贊許他「當今文章第一」,四方學者稱他為「太史公」。著有《宋學士文集》。
宋濂是「開國文臣之首」。他堅持散文要明道致用、宗經師古,強調「辭達」,注意「通變」,要求「因事感觸」而為文,所以他的散文內容比較充實,且有一定的藝術功力。
有明一代,開私家藏書風氣者,首推宋濂。
宋濂藏書始於青年時代。當時,他因元末戰亂遷居浦江,於青蘿山中築室讀書,因名其樓為「青蘿山房」。兵禍之後,官私藏書毀損嚴重,而宋濂因隱居山中,仍能坐擁書城。明祁承漢《澹生堂藏書紅》說:「勝國兵火之後,宋文憲公讀書青蘿山中,便已藏書萬卷。」清載殿泗《風希堂文集》卷二《宋文憲公全集序》則說宋濂「始自潛溪徒浦江,得卷氏藏書之富,首推宋濂 」。
宋濂藏書之精華,有少數流入清人之手。如北宋本《長慶集》,先後為錢曾、黃丕烈、潘祖蔭所藏。《百宋一廛賦》:「廬山《長慶》,見取六丁;金華太史,獨著精靈。」註:「《長慶集》北宋時鏤版,所謂『廬山本』者。庚寅一炬,種子斷絕,唯此金華宋氏景濂所藏小宋本,圖記宛然,古香可愛,推稀世珍。」又有宋本《春秋經傳集解》、《史記》、《文選》等流入清宮內府,《天祿琳琅續編》有記。宋濂還曾藏有宋刊《事林廣記》,後歸廣東丁日昌,《持靜齋書目》著錄。
道統文學觀由來已久,但這里也有區別:以韓愈、歐陽修為代表的唐宋古文家,在理論上主張「文以明道」,強調「文」的工具性,但並不輕視「文」;宋代理學家看到他們的不徹底性,於是提出「文道合一」甚至「作文害道」的論點,以防文人在「道」之外又受「文」的誘惑。宋濂的文學思想便是沿著理學家的極端觀點。在《文原》一文中,他強調了文「非專指辭翰之文」,而是道的「象」即顯現,文與道相始終,道在哪裡,文亦在哪裡。在其他文章中,宋濂也反復提出「文非道不立,非道不充,非道不行(《白雲稿序》);「文外無道,道外無文」(《徐教授文集序》)。
以這種理論批評古代作家,就顯出非常偏狹的態度。如在《徐教授文集序》中,宋濂公然提出孟子死後,「世不復有文」;賈誼、司馬遷所得的僅是「皮膚」,韓愈、歐陽修所得的也僅是「骨骼」,只有到了宋代幾位大儒,才「得其心髓」,才算得上「六經之文」。至於明顯不合「溫柔敦厚」標準的各種文章,在宋濂看來,更是「非文也」。
「文道合一」論是一種受官方支持立場,這一點可以由《元史》的體例得到證明。自范曄《後漢書》分立《儒林》、《文苑》兩傳,以區分經學之士與文學之士,後代官修正史多沿襲之。《元史》卻取消了這種區分,單立《儒林傳》,認為「經藝文章,不可分而為二」,「文不本於六藝,又烏足謂之文哉!」《元史》是奉朱元璋詔命修撰的,這樣做當然迎合了他的意思。在朝廷正式支持下,這種理論必然給文學的發展帶來災難性的後果。
宋濂的文集中,大量充斥著美化、歌頌明初統治集團上層人物及表彰貞節婦女的作品,這大概就是他的「道統」文學的集中表現。但歷史已經獲得的進展,即使用強力去扭轉,也還是有困難。所以,就是在宋濂身上,也還是存在兩面性。
宋濂在元末與楊維楨交誼甚篤,明初楊氏去世後,他為之作墓誌銘,對楊的文學才能和成就推崇備至,甚至以相當寬容的語氣描繪其晚年「曠達」和「玩世」的生活情態,這和他的嚴厲的理論頗不諧調。他另外還有一些散文,對生活實際比較尊重,因而在宣揚某種道德觀念的同時,比較接近真實的人性。如《王冕傳》,寫出一個元末「狂士」的精神面貌,開頭描寫王冕少年讀書情形的一節,頗有情趣:
王冕者,諸暨人。七、八歲時,父命牧牛隴上,竊入學舍,聽諸生誦書。聽已,輒默記。暮歸,忘其牛。或牽牛來責蹊田,父怒,撻之,已而復如初。母曰:「兒痴如此,曷不聽其所為?」冕因去,依僧寺以居。夜潛出,坐佛膝上,執策映長明燈讀之,琅琅達旦。佛像多土偶,獰惡可怖。冕小兒,恬若不見。
又如《鹿皮子墓誌銘》詳細介紹陳樵「屏去傳注,獨取遺經」而自成一家的思想成就,《竹溪逸民傳》寫出一個出世高士的形象,由於作者對不同的人物個性能取一種同情的態度,都寫得較出色。《送東陽馬生序》自述早年在貧寒中求學的艱苦,也很真實動人。
宋濂的散文文辭簡練典雅,少作鋪排渲染。但偶爾有些描寫的片斷,也能寫得相當秀美。各種文體往往各具特點,可以看出變化,不是那麼僵板。總的說來,他的文章風格具有密吻於道德規范的特徵,同時也具有較高的語言修養和純熟的技巧,所以能夠成為明初文學風尚的典範。
對於宋濂來說,非常可悲的是朱元璋根本不承認他是什麼「大儒」,而帶有侮辱性地稱之為「文人」(見《明史·桂彥良傳》)。因為在朱元璋的政治體制中,已不能夠允許有「大儒」——社會的思想指導者存在,皇帝本人就是思想指導者。宋濂最後其實是死於無辜,也反映出明初政治的嚴酷。
『肆』 宋濂的家庭背景及早年的事
宋濂(1310—1381),字景濂,號潛溪,別號:玄真子、玄真道士、玄真遁叟。浦江(今浙江義烏)人,明初文學家。他家境貧寒,但自幼好學,曾受業於元末古文大家吳萊、柳貫黃等。他一生刻苦學習,「自少至老,未嘗一日去書卷,於學無所不通」。元朝末年,元順帝曾召他為翰林院編修,他以奉養父母為由,辭不應召,修道著書。
至正二十年(1360),與劉基、章溢、葉琛同受朱元璋禮聘,尊為「五經」師。洪武初主修《元史》,官至學士承旨知製造。後因牽涉胡惟庸案,謫茂州,中途病死。著作有《宋學士文集》、《孝經新說》、《東陽馬生序》 等。
明初朱元璋稱帝,宋濂就任江南儒學 提舉,為太子(朱標)講經。洪武二年(1369),奉命主修《元史》。累官至翰林院學士承旨、知制誥。洪武十年(1377),以年老辭官還鄉。後因其長孫宋慎牽連胡惟庸黨案,全家流放茂州(現在四川省茂汶羌族自治縣),途中病死於夔州(現在重慶奉節縣)。
『伍』 宋濂嘗與客飲中簡述短文記敘了宋濂做的幾件小事請
他說到做到!誠實守信!「天大寒,硯冰堅,手指不可屈伸,弗之怠」。他錄畢,走送之!自己一生的求學的種種經歷激勵著我們奮斗!我們要學習宋濂的「不知口體之奉不若人也......」!他的一生有許多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!
『陸』 文言文翻譯,,自老至少.........
(宋濂)從少年時代直到老年,沒有一天離開書本,對於學問沒有不精通的。寫的文章淳厚精深,氣勢流轉綿長,與古代作者並駕齊驅。在朝廷上,有關祭祀天地、宗廟、山川、諸神的典章,朝見天子、飲宴國賓群臣、樂律歷法、衣冠服飾的制度,對於四方邊遠地區前來朝見納貢(使者)的獎賞犒勞儀式,以及有關元勛、大臣碑記、刻石的文辭,全都委託宋濂(起草、擬定),(他)屢次被推舉為開國文臣之首。士大夫登門求寫文章的人,前後相繼,接連不斷。外國進貢的使者也知道他的名字,屢次問候宋先生起居正常、身體健康不。高麗、安南、日本甚至出重金購買宋濂的文集。四方學者都稱他為「太史公」,不以姓氏稱呼。
未嘗:未曾,沒有過。
演迤:綿延不絕,指文章氣勢流轉綿長。迤,音yǐ。
郊社:祭祀天地。周代冬至祭天稱郊,夏至祭地稱社。
旁及:兼及,另外涉及。
咸:全。
元勛:有極大功績的人。
巨卿:大官,大臣。
士大夫:古代官僚階層。
造門:登門。造:到,去。
相踵:足踵相接,指前後相繼。
兼金:加倍的金子,泛指多量的金銀錢帛。
『柒』 宋濂傳 簡述短文所記述的宋濂做的幾件事情
求學
『捌』 守信好學的宋濂後來取得了什麼成就
成為明代開國文臣,後來辭官回家,晚年被朱元璋冠以「大不敬」之罪,誅滅九族